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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的隨筆精選15篇

來源:秀美派    閱讀: 3.87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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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平淡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一定看過散文吧?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你知道寫散文的精髓是什麼嗎?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散文的隨筆,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散文的隨筆精選15篇

一本一本的小說讀下來,一字一句都不傷不悲,背景宏大,人物鮮明,結局美好。可偏偏心就隨着故事結束一點一點的空了,好像人一輩子過完,知道死亡來臨的那一聲嘆。

畢業考時放下了最後的一點執念,這樣荒誕的空虛就如影隨行。那是靈魂深處的我,一個孤獨的旁觀者,無論在何處,無論什麼樣的心情,它就那樣冷冷的看着我笑着或哭着,周邊的人,周邊的事都與它無關。偶爾半夜醒來,它就成了我,想想點事,卻陡然發現無人可想,無事可想,只有那髮尾涼得沁骨似那長夜。原來人空下來就可以把日子過得這般渾渾噩噩。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原本是個最不服輸的女子,身上的刺不比那刺蝟少,沒叫那沉長的讀書歲月磨去光彩,反而被世道二字澆了冷水,失了血性,滿心厭棄。枉我自詡聰明,自以爲世間千秋橫過胸中溝壑,端視多了幾分通透,就能冷眼旁觀這世道炎涼,人情淺薄,入眼不上心。直到真入了這混亂世道才明白什麼叫風雨無情,想持心守拙護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確是不易。

大嫂的媽媽今年整整九十二歲了。我們都叫她“大娘”。2003年,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讓原本瘦弱的大娘一病不起,癱倒在牀上。除了手勉強能動以外,脖子以下全都失去了知覺,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睡都得有人照顧。

大娘的老伴已去世多年,膝下無兒,只有我大嫂和一個比她小近二十歲的小妹。小妹結婚後不在本市住,因此照顧大娘的重擔,就落在了我大嫂的身上。從2003年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五年了,五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呀。我的大嫂十五年如一日,每天都爲大娘洗手洗臉、餵飯喂藥、翻身擦拭、端屎端尿,不嫌髒、不言累。一日三餐變着花樣做,每頓飯做好了,總是先端到大娘牀前,照顧大娘吃飽了自己再吃。一天到晚忙個不停,夜裏還要幾次起來查看。這麼多年來,我敬愛的大嫂,從未睡過一個囫圇覺、體貼入微地照顧着大娘。

爲了給大娘解悶,大嫂把大娘喜歡看的書和報紙送到大娘手邊;爲了給大娘解悶,讓大娘高興,大嫂和大哥一起把電視機、收音機放到大娘的房間裏。把電視機反覆調整、放得高高的,讓大娘躺着,就能清楚地看到她喜歡的節目、聽她喜歡的評書……

大娘臥牀十五年來,從來沒有生過褥瘡,房間裏沒有一點異味。不瞭解情況的,根本想不到家裏有長年臥牀不起的病人。大娘鋪的、蓋的、穿的、戴的,每天都乾乾淨淨。如果大娘不小心弄髒了衣、被,大嫂馬上給清洗換上乾淨的。在大嫂的精心照料下,大娘幾次脫離病危、轉危爲安,連醫生都說是個奇蹟。你看大娘,臉色紅潤,精神矍鑠,一點都不像是九十二歲的老人,一點都不像是久病臥牀的病人。再看看我可敬的大嫂,卻因爲過度勞累日漸消瘦,一米七的個子,瘦得只剩下一百來斤,看了就讓人心疼。可她總是笑笑說:“沒關係!我沒事的。”、“女兒伺候媽、應該的!”

對大嫂的孝敬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大娘是讚不絕口,常常被感動地熱淚盈眶。大娘拉着大嫂的手說“麗琴呀!我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呀?你真比我的親閨女還親……”街坊四鄰對大嫂的孝心也是有口皆碑,伸着拇指讚譽。

當我聽說大嫂不是親媽,是陰差陽錯地被大娘領養的事情以後。我被深深地震撼了!被大嫂的孝心深深地感動,因此更加敬重大嫂了!尤其難能可貴的是,當大嫂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並與找上門來的親生兄妹相認以後。她並沒有離開大娘,仍然把大娘當成親生母親一樣。一如既往地伺候、奉養、孝敬,用實際行動詮釋着中華民族敬老孝老的傳統美德。

誰說“久病牀前無孝子”?我敬愛的大嫂——年逾古稀的周麗琴,贍養、照顧自己的養母,不是親生勝過親生,是“久病牀前”的好孝女!

前幾日看朋友圈,猛看到一個黑框人像,心底一沉,還是驚到了,胖嫂終究還是走了,才四五十歲。知道她得病也只不過一年半載,認識她倒有三年多了吧。因工作的緣故,單位會裝裱一些書畫。正好,我認識一位詩友,他會裱畫,開了一家夫妻老婆店,詩友唱主角,老婆打下手,一件完美的作品就這樣完成了。夫妻相依相伴,風雨幾十年。

我因去裱畫,認識了詩友這位老婆。記得第一次見面,詩友讓我叫她胖嫂,“胖嫂”聽了,呵呵一笑。看來,她心裏早就接受先生給她的暱稱,習以爲常了。

詩友一見面,總喜歡問我最近有寫詩嗎?說來慚愧,入詩社多年,卻很少有作品,是筆拙還是懶,都有吧。我知道詩友也是多才,閒來喜歡揮毫潑墨,畫山水畫,和盛澤幾位文友一起拜嘉興一位書畫家張然青爲老師。他們時不時在一起雅聚或辦展,在嘉興有一定的影響。

我和詩友居兩地,不多聚,見面暢談,很是愉快。不覺到了中午,活也差不多快好了,到了飯點。胖嫂提醒她愛人歇一歇,招呼我一起來吃飯,說今天請我吃海鮮麪。詩友笑我今天算趕上了,胖嫂是浙江溫州人,做海鮮是胖嫂的絕活,拿手菜,正宗又好吃,用蘇州話說來“眉毛也要鮮脫了”。

原來,胖嫂春節回了一趟孃家,帶回來一點他們浙江的海鮮,正好請我吃海鮮麪。和我同去的同事,卻面露難色,瞄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不喜歡吃麪食,但是到了這裏也只能客隨主便啦。胖嫂,炒菜可真利索,沒多少時間,端上來每人一大碗海鮮麪,還有幾隻小菜,擺滿了一方桌。那海鮮麪呀,看着就賞心悅目,有大蝦,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的海鮮,讓人食慾大增。同事的疑慮也打消了,隨我們大快朵頤起來,吃得個碗朝天,還說是他吃到現在,最好吃的一碗麪了。

三年中,我在胖嫂家沒少蹭飯,一不小心,逾越了“假公濟私”這條線。胖嫂不以爲然,安慰我說:沒事的,我們也要吃飯的,頂多多放一雙筷子嘛,再說你人長得小巧,也吃不了多少,大家呵呵一笑也算過去了。

是的,胖嫂長得有點像唐美人,討人喜歡。性格如女漢子,看似大大咧咧的,脾氣豪爽,文藝圈人來做客,她都是熱情接待。因她喜歡和欣賞愛人這樣的詩人浪漫情懷,寧可清苦,也自有她的享受,一臉幸福的笑臉感染了我們。十多年前,遠嫁到盛澤,樂居吳江。不單單是對生活和金錢的追求,像某些人一樣一門心思想當明星,歌星呀,所謂的出人頭地。實際上,一個平凡老百姓自有她的追求和樂趣,那是原生態的一種生活狀態,是精神世界的充實和享受。

因工作關係,我黎裏至盛澤來回漸多。黎裏,以前別稱黎川、禊湖,而盛澤,別稱舜湖,兩地一衣帶水,脣齒相依。文化交流,淵源流長。不僅如此,好多人的祖輩,都寓居在兩地,親如一家人。記得有一次,我去盛澤看望畫畫老師,他是紅梨書畫協會會長王凌老師,隨他學過幾日畫畫,因不便,成了一名不合格的學生,但是師恩不能忘,所謂一字之師,有空我會去看看老師,學習。老師和我年齡相仿,他完全沒有老師架子,幽默風趣,秉性隨和。每次去,和我談談書畫,問問黎裏古鎮的開發近況,指點我學習水墨畫,我隨老師塗鴉幾筆。老師在旁,一直對我鼓勵有加,讓我大膽揮毫,多練習,多揣摹。

到中午,老規矩,老師邀請幾位文友一起陪同我用餐,其中就有裱畫詩友陳偉。不知誰的提議,吃完飯去K歌,現在正流行的一種生活模式。詩友聽後,欣喜若狂,馬上電話邀胖嫂一起來活動。果然,我們有了耳福。詩友一首《北國之春》唱得純正,有時他來了興致,還爲大家朗誦他的一首新詩。他家胖嫂對着麥克風很有範呵,一展歌喉,如韓紅,把大家都給震住了,成了我們的麥霸。沒想到文史專家蕭海銘老師出場也很“驚豔”,歌聲舒緩,濃情,讓人陶醉,據說他當年還是一位文藝青年。看來,老夫子他也有生活的一面。盛澤俗稱小上海,確實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

胖嫂的病逝,把我拉向盛澤,將記憶的片斷連接。回憶,讓我愉快又心酸,少了胖嫂,我感覺少了一個開心果,心裏空蕩蕩的。特別是在這料峭的春寒裏,讓我更加想她。天堂的她,是不是和從前一樣愛笑呢,常會燒一首好菜招待朋友,偶爾也會娛樂一下放鬆自己,如同他的夫君作的一首輓詩那樣堅強:妻/你看/春天又來了/階下卑微的苔/已開始返青/接着草樹/都會吐露出生命的氣息/邁開你的步伐/我的妻/去迎接春天吧/把軀體融化成/細雨和風/潤澤生養你的土地/楠溪江畔/雁蕩山下/從明天開始/我要每天仰望着藍天/希望能看到/大雁的南飛/從明天開始/我要每天看/大運河的流水/看它匯入東海……

厚重的棉衣脫了下來,鳥兒嘰嘰喳喳的叫着尋找舊居或銜泥築巢;“吹面不寒楊柳風”讓人感覺風兒那麼溫柔體貼啊;小草鋪滿了田野的角角落落,呈現出滿眼的新綠;麥苗青青一望無際,坦蕩如砥,接天映日,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陣陣漣漪。

“一年之計在於春” ,這個時令在農村最忙的就是給麥苗除草了。除了個別老人還扛鋤頭除草外,大多數人家都是揹着藥桶噴灑“除草劑”了。這個週日惠風和暢,清風拂面,撩人瘙癢,愜意無比。一座白色的小橋上柳枝輕撫欄杆,眉目傳情,那碩長的倩影投在靜靜的柔波里如夢似幻,朦朧迷離。幾位老人或蹲在橋頭或斜依欄杆或坐於石砌臺上,一會竊竊私語,一會發出爽朗的憨笑聲迴盪在的田野上空。他們沐浴在這溫暖的大好春光裏,那麼閒適,祥和。我揹着藥桶走進青青麥苗的田野裏,開始了春天的行動。

我兌好水和上藥劑攪拌均勻上蓋背在肩膀上,左手按下電鈕,右手執杆忽左忽右,任意東西。麥苗上綻放出一個個美麗的水花那樣晶瑩剔透,翩翩起舞。它搖曳在大好春光裏盡情綻放,惹人愛憐,又生出萬種風情,百般嬌羞。青青的麥苗萬頭攢動歡迎我的到來。他們守候在這黑黑的泥土裏經過了白霜的朦朧,秋雨的潤澤,冬雪的呵護,寒風的侵襲。蟄伏了整整的一個冬季才迎來了春風的撫慰,陽光的親吻。他們堅信:經過秋的風吹雨打,冬的千錘百煉定會迎來自己更加明媚的春天。尤其是經過雪的洗禮更加精神抖擻,換髮出無限的生機勃勃的頑強的生命力。我行走在春風裏爲除去她們身上的“牛皮癬”而噴灑煙霧。可惜這些小草剛剛出生便“扼殺”在襁褓之中了。田野寂寥而空曠,瓦藍的天空中飄着幾朵白雲悠悠的飄蕩。鳥兒啁啾,應和着清風流水演奏了動聽的樂曲在田野上空久久的迴盪。我手執藥杆在陽光的映照下劃出了一道道美麗的彩虹煞是好看。

我步履輕鬆的踩在柔軟的麥田裏猶如置身於廣闊無垠的大草原。我好像看見了美麗的牧羊姑娘馳騁於馬背,手拿鞭兒輕輕的搖;我似乎聽到那悅耳的《牧羊曲》,耳邊響起:牧羊姑娘瑪利亞,清早放牧山腳下。

麥苗得到滋潤越發青綠,頻頻向我鞠躬致謝,我更有力量了。這是屬於我的麥田,屬於我的自由天地,屬於我的時刻。我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做,隨心所欲。沒有了“案牘勞形,淹沒了“絲竹亂耳””,忘記了世俗的禮節,遠離了是非爭鳴。我可以大聲的狂笑而沒有人笑我“精神異常;我可以插花於頭上扮作妙齡女郎而沒有人說我“傻樣”;我可以放聲歌唱而沒有人嘲我缺音濫調。我一擡頭遠方的一抹新綠無意闖入我的眼簾,頓生驚喜,美好的希冀油然而生,渾身增添了無窮力量。遙望那河邊的青青柳枝思緒扯得很遠很遠。

小時候,人們很少有外出的,村莊不像現在寂寥而是熱鬧非凡。當柳枝抽出嫩嫩的綠芽的時候,我們這些小夥伴在二叔的帶領下飛向田野玩耍。躺在麥苗上翻滾,嬉戲,摔跤,捉迷藏。爲此沒有少挨大人們的呵斥,父母的責罵。有時放風箏望着飛走的風箏發呆,幻想如果自己也有一雙翅膀在藍天遨遊該多好啊。有時坐在田間地頭聽二叔講那過去的故事,引發無限遐想。二叔會折很多柳枝編成帽子戴在我們的頭上扮作“敵後武工隊”,很讓我們自豪儼然就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了。有時二叔會抽出裏面的硬條製作柳笛吹出悠悠的曲調在黃昏的田野悠揚開來。

夕陽西下,我的任務也完成了,便坐在地頭小憩片刻。這時會有村人三三兩兩走過來打招呼坐下抽菸嘮家常。一會便聚集了好幾個人,有的談今年的麥苗長勢預測收成,有的談論貧困戶的政策的優惠,有的談論出外打工的收穫。清澈的溪流靜靜的流淌着,伴着陣陣蛙鳴盪漾,西邊的天空晚霞佈滿天際,河水一半被染得紅彤彤的。幾隻小鳥在霞光下飛來飛去,四周靜了下來,村莊傳來了幾聲犬吠。蟲兒跟著名叫起來,引出了幾顆疏星。田野裏空闊寥廓。我們迎着星光回村去。

我不是嬌貴的人,生於農村,長於農村,能喝涼水,能吃窩頭,能睡光板,即使是上學時食堂裏的老鼠麪湯也喝得喜歪歪樂滋滋,當然是事後才得知湯裏偷跑進了葷腥。但惟獨對於蚊子的攪鬧我是忍無可忍的。

五月的下旬蚊子便開始活躍起來。單位的宿舍我和一個同事一起住,只是他平時不在,我獨享單間。進去出來都會順手把門帶上,窗戶有紗窗,所以蚊子只能在外面肆虐,屋裏道是清靜。一天同事偶然小住,房門窗戶洞開,蚊子便有了可乘之機,白天堂而皇之的入室潛伏,只待人困燈滅伺機作案。

晚上我洗刷完畢,安頓好一切,和同事小侃一會,眼皮發沉,頃刻入睡。半夜突覺胳膊、肚子、大腿幾處甚癢難耐,用手抓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欲罷不能,所撓之處漸成硬幣大小的小包。恍然明白,遭受蚊襲。而旁邊牀上的同事仍鼾聲如雷,夢裏水鄉。

當時既無花露水亦無風油精等止癢之物,只能以中指食指繼續撓摸,靜待蚊子的毒性散去。貪得無厭的蚊子佔完了便宜似乎並不罷休,嗡嗡之聲,不絕如縷,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不小心又被偷咬了幾口。這羣成了仙的蚊子顯然深得游擊戰術的精髓,咬一口換一個地方,直把我咬得潰不成軍,讓我渾身躁動,躺坐不安。無奈只好拿一牀薄被子蓋住了全身,只留下頭在外面,這樣可以重點防禦。後來發現臉的面積還是太大,就只留下鼻子在外面,用來喘氣。可是不一會便又有點受不了了,天氣炎熱,雖然是薄被子,可仍然一身大汗,呼吸不吸。我就像一隻風箱裏的老鼠,兩頭不安。

最後實在沒有法子,打開燈,翻箱倒櫃,找出蚊帳掛上。掛蚊帳的時候,同事用手揉搓着眼睛,半擡着身子問:“你幹嘛呢?”我說:“掛蚊帳!”他回答:“哪有蚊子。”翻了個身,倒下繼續入睡,鼾聲依舊。我覺得怪異,心想蚊子是不是他家養的,真是欺生。

身邊有個蚊帳自然是好,掛上之後天下太平,任蚊子東飛西跳,我自帳中安然入睡。如果出門在外,身無旁物,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幾年前的麥秋時分,和同事一起去濟南辦事,忙了一天,晚飯飲了兩瓶啤酒,飯畢我們住進了一家小旅店,一晚上三十塊錢。旅店的條件很是一般,屋子窄小,兩張單人小牀分立左右,中間是一張長條桌,上面還擺着一些過期的報紙,屋頂的大吊扇呼呼轉着,道是掩蓋了窗外的嘈雜。微微小醉的我,在加上一天的奔波,不一會就進入夢鄉。一覺醒來,風扇仍然呼啦啦的轉着,窗外是昏暗暗一片。全身上下卻七八處大包,有的還是連環包,奇癢難耐。顯然自己是被蚊子羣毆了。而且城市的蚊子比鄉下的蚊子更實在,一個地方親一口不夠,至少親兩口才算它們的待客之道。當時我是絕望了,只有身下一個涼蓆,蓋無可蓋,深更半夜也不可能出去買些蚊藥。藉着昏暗的燈光,看見桌子上散亂的報紙,順手抄來,一張一張蓋在身上,用來權一時之計,誰知靜躺尚可,可是一轉身,那報紙就散落在地,蚊子在夜色的掩護下又羣起而攻之。如此往復幾次,頓覺吾命休矣!索性便從牀上爬起來,走到旅店外的馬路上閒溜到天亮。

清人沈復有《童趣》以蚊作樂:“留蚊於素帳中,徐噴以煙,使之衝煙而飛鳴,作青雲白鶴觀,果如鶴唳雲端,爲之怡然稱快。”吾自愧無賢人之雅趣,一提“蚊子”二字,便不得安臥靜睡,怨之甚深。

昏暗的路燈,把她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來到一家燒烤攤,一邊吃一邊閒聊。吃着吃着,我覺得熱了,便出去逛一逛。我聽見一聲聲粗魯的辱罵聲。

我發現旁邊一家燒烤攤門口站着一名強壯的男子,他正對着一位老婆婆怒罵道。

那位婆婆靜靜的站在那兒,不說話。她全身黑乎乎的,像乾柴一樣瘦弱的身體上繫着一個破舊的編織袋,裏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廢品,幾乎遮住了整個身體。她身上唯一明亮的,乾淨的,就是她手裏握着的半瓶水。

“你個臭乞丐,臭叫花子,你沒長眼睛嗎?你沒看到那瓶子裏還有水嗎?我還要喝呢!”男子漲紅了臉。

他喘了口氣,用佈滿血絲的雙眼瞪着那位婆婆,說:“你這個撿垃圾的,是不是垃圾撿多了,撿膩了,就想去搶去偷啦!要不是我發現你,我還以爲我的礦泉水瓶被野狗叼走了呢!”男子對婆婆不斷的辱罵,嘴裏的唾沫星子飛揚在空中。

婆婆不說話,不反抗,從開始到結束,一直沉默着。

事情有了轉機。一位中年婦女走上前拿過婆婆手中的半瓶水,對她說:“走,你快走吧!”說着,用手把婆婆輕輕推了出去,婆婆緩緩走向巷子深處。中年婦女對這男子說:“消消氣,消消氣。”

件事在一片勸解聲中消停了。

人羣消散開來了。我看着那婆婆離開的方向,那昏暗的路燈把她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那淒涼的背影留在了我記憶裏。

總會在郡主的朝氣與旺盛的氣息中,感覺到自己的每個週末,都在過着一種退休的生活。

沉溺於郡主的天真與無賴之間,戶外出行時,小區內就會有相逢一笑的含飴弄孫的老人,看到騎在我肩膀上的郡主,眼光裏那種“你都懂的”那個經典的表情。

時常會有人問我:“是外孫女?”

久了,我也就不再解釋。

我爲什麼要跟陌生人解釋,這是老妻的外甥女呢,你們認爲是,那就是吧。

我就喜歡用我的方式,用以“姨父爲馬”的方式“慣”着她,我也權當對郡主的“慣”是對女兒未來的孩子“慣”着的一種演習。

這種提前到來的感覺,大概就是五十歲左右年齡段的初老症的表現吧。

一個男人,不管是懦弱的還是剛強的,在紛爭的世界裏,不管最終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由轟轟烈烈歸於平靜。

平靜後,卻發現錯過了陪伴兒女的最佳時期。這個時候,恰巧會有隔代人的出生,便會將百鍊鋼化爲繞指柔。

最初體驗到這種感覺,是在父親身上。

父親是一個傳統的農民,有過當兵的經歷,退伍後做了多年的村支書,在我們的眼裏,平素都是威嚴肅穆。

在他身上看到的溫柔,最深的體會是我有了女兒後,帶回家去看他。女兒吵着吃冰淇淋,父親拉着女兒的小手往院子外走。

那個場景,我一直銘記於心。

那隻從來未握過我的手,緊緊地握着女兒的手,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向着夕陽深處走去。

父親就這樣,放下了一個父親的所有硬朗的身段,真情表達出一個爺爺對“含飴”的熱愛。

小時候,記得跟母親頂嘴,哭訴着誰家誰家的父親性格好,會“慣”着孩子,爲什麼自己沒有這樣的父親,爲什麼自己的父親會那麼嚴厲?

母親最經典的一句話懟回來,就是:“不慣着你們,你們能長這麼大嗎?”

那時候沒有經歷,自是不會懂得“慣”是一個形容詞還是一個動詞。

及至女兒長大,外出求學,郡主時不時的出現在我的身邊,我才知道,在外人的眼裏,我對郡主的“慣”是一個形容詞,在我的眼裏,我對郡主的“慣”是一個動詞。

如何能不去“慣”呢?

如果你對一個親近你的嬰兒,在聽到你下班後開門的聲音,蹣跚着來到門前,迎接你的是一長串的“嬰語”,雖然聽不懂,分不清,但是能體味到她在想念你,她的話就是彷彿在詰問:“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你怎麼纔回來?”如何能不去“慣”呢?

如果你對一個親近你的嬰兒,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主動地撲進你的懷裏,聽着細語呢喃,安靜入睡。你要放下時,她會緊緊地摟着你,甚至會不滿地放聲大哭時,如何能不去“慣”呢?

如果你對一個親近你的嬰兒,她的爸爸媽媽都在身邊時,她還會在高朋滿坐間,張開稚嫩的雙手,只尋找你的懷抱,只爲讓你喂她一飯一菜,然後在品味飯菜的香甜時,大口大口的吃相,如何能不去“慣”呢?

其實我的“慣”,再深厚,也抵不過郡主的父親,我的連襟對她的“慣”。

郡主是他的二胎,中年又得一女,他彷彿一夜間變了個樣。從前的應酬頗多,經常會夜深歸家。有了郡主後,每有相聚,便會掐着郡主要睡覺的`點之前趕回家。

告辭時會擺出一副頗爲自得的神情跟朋友說:“對不住哈,郡主每天晚上不掐着我睡不着。”

從“父親”成長爲“女兒奴”,對於某個人來說,大概就隔着一個二胎女兒的距離。

只是還會有人用最經典的一句話懟你:“不慣着你們,你們能長這麼大嗎?”

有一種長情,是等待。那是多少次的回眸,多少次的翹首期盼?等待,如詩如夢般的童話世界,如晨曦中炫目的一抹陽光。花開又花落,而我,一直在等待。

從前只會拾撿別人的故事來充實自己的情感,如今才發現,深處愛情,每一剎都能續寫出一個結局。那天,我們相邀看書,你讀到“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時候,突然細語道:“窗外菊花,爲誰消瘦,暮然西風,無人能懂”。

因爲期盼,所以有了等待的心情,這一種讓人歡喜讓人憂的心情其實有着它獨有的美麗。因爲等待,故而想要爲你停留。

孩子們開始填報志願了,我的學生找我幫着參謀出主意,就是讀友裏也有給我留言的,但除了極少數以外,我都婉拒,在趙同學的理論裏,志願的選擇相當相當的重要,甚至有時候會超過高考本身,我不瞭解孩子,只憑着分數就替他謀劃學校,真的有點拉郎配。我不是神仙,更不是人生導師,讓我根據幾個數字幫孩子定一所學校和專業,感覺不如給我生辰八字,讓我開一卦梅花易數要靠譜的多。

現在的高考已經不是當年我們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場景,可以說從四百分到七百分,基本上都能有學上,最差勁的說法就是拿着高考成績可以出國去新加坡、香港之類的中文大學就讀,我覺得和花錢買學歷差不多,原來總有評論說貧寒學子,現在很多情景有錢就有學上,我曾經很不理解這種教育產業化的大勢所趨,但也知道自己無能爲力,提高國民素質並不只是要看平均學歷如何,重要的是看國民的能力和貢獻,這個問題我就不展開說了。

我帶的幾個學生性格各異,因此在他們專業選擇上是着實下了一番功夫,很多人可能會認爲這是越俎代庖,打着要讓孩子自己決定自己命運的幌子對我橫加指責,我真想說句粗話,傻那個啥!對於專業的理解孩子們只保留在字面意思上,有些越是看上去很高大尚的專業名稱,其實越都是垃圾,他們充分利用了“不明覺厲”的概念,我看過一個某工業大學的專業介紹,什麼通信工程與控制,通信檢測等等,孩子們覺得這是一個時尚的不得了的東西,但我看了一眼就否定了,這就是“修手機的”和給手機貼膜的。

可怕的是不但孩子們不懂,就連一些家長也是走馬觀花,他們不懂報考專業的真諦,這是孩子們的未來飯碗呀,只是覺得名字不錯就同意了,我們必須要充分理解報考專業的內涵,看看它的專業課有哪一些,將來可能的考研通道或者就業渠道,另外就是分析一下幾年之後的市場容量,現在熱門未必將來熱門,不懂一點大方向的人主動是盲人騎瞎馬的,另外也要考慮一下學校本身,名不見經傳的學校說自己有基因工程之類的專業,我就懷疑他們怎麼會請到的教授,是不是體育老師改行乾的?傳達室王大爺內退後無所事事,去給某學院安全工程專業做老師了,他動不動就講規章制度,但他知道的規章制度不過是保衛制度,和安保工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吧,王大爺誤人子弟不稀奇,但自己的家長不給孩子把關就很可笑了。

家長應該瞭解孩子們的性格,不要讓他們第一印象就私定終身,報考志願必須要講出理由和確定的方向感,甚至可以用文字記載對這個志願的想法,但是家長也要注意,不要讓他們選擇和他們秉性差別很大的專業,最好是做一個“九型人格測試”,這屬於一種自我測試。主要是用於幫助人有效地掌握個人的行爲習慣,測試中所回答的問題答案沒有好與壞之分、沒有正確與錯誤之別,它僅是反映出你自己的個性和世界觀。但這種東西對選擇志願很有用處,有時候我們認爲喜歡的東西未必喜歡,潛意識會自然流露出自己的愛好,關於它我不想多談,大家百度一下系統進行自我測試。

還要說一點自己的個人習慣,對我來說支援的選擇三要素順序分別是城市、學校和專業,當然這也是一家之言。

最後祝願所有的孩子都有理想的學校可讀!未來在那裏等着你們!

寧靜的夜晚,一輪清冷的朗月,幽幽懸掛在黛色的夜幕上,泛着如水的冷光。輕紗般的夜幕掩了上來,增添了幾許朦朧和憂鬱。這樣的暗夜,月色爬上來,敲打着我孤獨的窗,落地成青霜一片。

初秋的夜,因爲一份難釋的情懷,浸透着莫名的思緒,讓冷清的夜變得如此靈動……

月色清亮,透着淡淡的安靜;放一曲音樂,釋放着淺淺的浪漫;心情朦朧,纏着深深的沉醉。坐在書房,手握一杯溫熱的茗茶,沉浸在婉轉而悠揚的旋律包圍中。沿着時間的階梯緩緩而上,用音符輕觸那心靈隱隱的角落,有一點點落寞。也有一點點孤獨。讓心在這喧囂的塵世與寂寞獨舞。當都市漸漸入睡後,方纔緩緩打開心靈的窗,任思緒隨記憶飄零,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不怕黑夜的孤冷,只怕淹沒記憶中你那溫暖的身影。

初秋的夜,寂靜包圍了四周,一切都安靜了,沉睡了,只有心就是醒着的,思念穿透心房的片片剪影;就是消瘦的日曆挽留記憶的過程。

阡陌紅塵中,生命總就是以不同的方式行走,歡笑、悲傷、欣喜或者哭泣,花開花謝,春去冬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就這樣在這座水泥森林裏不知疲倦的穿行,感受着自己,感受着周圍的事物;偶而有一點寂寞,偶而有一點憂傷,而這些也只不過就是成長的過程中一次次痛楚的蛻變和憂傷。

今夜的月光啊,你就是無眠時紛飛的思緒;就是心底蘊藏的一抹清愁;就是心中遙寄的深深祝福,讓豐盈的思念在這冬夜裏沉迷……

每年六月初,關中平原的麥子,從東部的潼關,向西部的寶雞,依次泛黃。金黃色的麥田,一片片首尾相接;一棵棵麥穗象哨兵,整齊的在太陽下面閃閃發亮。一陣熱風吹來,“哨兵”們一致的搖頭擺尾,等待着農民的檢閱和收割。

關中平原是陝西重要的糧食產區。在陝西北部的黃土高原,溝壑縱橫,氣勢廣袤,但氣候乾旱,水土流失,是長不了麥子這樣的正經莊稼;黃土高原的溝溝畔畔山茆半樑,種些小米高粱薯類雜豆,也得看天吃飯。在陝西南部的秦巴山區,風景秀麗,水源充沛,但適合生長水稻油菜,卻長不好小麥。要吃香噴噴的白麪饃饃,勁道滑溜的細長麪條而需要的小麥,也就只有陝西中部的這塊平原。關中平原自古號稱八百里秦川,地勢平坦,又有連綿渭水由寶雞入陝西境內,經咸陽,西安,渭南地區,從潼關風陵渡歸入黃河。常年經流不息的渭河水,攜帶着有機的養分,不斷滋潤着這塊厚重的平原。小麥,這種看似普通的農作物,卻和封建朝代的許多皇帝一樣,看上關中平原的這塊風水寶地。陽光下一望無際的麥田,把從周到唐,早已作古皇帝小山包似的陵墓,完全包裹在其間。

麥子在關中平原播種於當年十月前後,收穫於第二年六月前後。唯有整個冬季,麥子是靜止不長的。那時麥子也是北方冬季土地上唯一的綠色。生命的顏色給僵硬的土地帶來了活力,給來年的日子帶着希望。

四個月的嚴寒冬季終於過去。節氣過了立春,麥田解凍了。麥子拔節的聲響吵醒了地裏冬眠的昆蟲。氣溫接着持續升高。麥子在地裏長的更歡快,把一冬積蓄的能量在開春後快速的釋放。農民得在收割前再給麥田澆兩遍水,打一遍防蟲害的藥;肥料在冬季前已經施過。也有不少勤快的人在冬季把農家肥運到自己的地裏,均勻的撒開,改善土壤的結構,防止化肥帶來土壤板結的不良效果。忙完這些活計,就到了五月。在五月裏,農民們就開始準備收麥的農具,平整脫粒曬麥的場地,修整裝麥的糧倉。忙完這些準備事項,農民們來到地頭,揪下一棵麥穗,放在粗糙的雙掌之間揉搓,吹去麥殼,瓷實的麥粒在手心顯露出來。可以開鐮了。時值到了六月。

六月的麥田是一片焦黃。長在田間地頭的白楊、梧桐,在滾燙的大地上,投下一處陰涼。樹上的喜鵲,布穀鳥已經飛到了別處,膽大的灰麻雀仍有幾隻在樹葉下的枝條上跳躍,準備着隨時落下去叼食已經曝落在地上的清香麥粒。

樹蔭下卻沒有了人。但聽到了不遠處麥地裏沙沙的聲響。那是麥田的男主人正用鐮刀收割着麥子。鋒利的鐮刃在陽光下反射出明亮的白光。光到之處一束束麥子歡快的倒下,在男主人的身後形成一個個麥堆。女主人在後面麻利的把麥堆捆紮成麥捆。三兩捆麥捆靠在一起直立在地上,象戰場上的行營。

頭頂的陽光是火辣辣的。戴的草帽僅僅是遮擋住刺眼的光線。地頭下的樹蔭也是可以去歇息,但頻繁的去那裏可能會導致一年的收成付之東流。龍口奪食的老話是有它的道理。看似晴朗的天空說變就變。一陣風吹過,天上棉花似的雲朵擁擠在一起,不斷變幻着造型,似大海波濤,又似萬馬奔騰。一聲悶雷響過,黃豆大的雨點,象衝刺的運動員,由遠而近的就來了。沒有來急收割回的麥子就會被急雨淋溼和打落,一年的辛苦就會功虧一籌。收麥的季節就是和雨搶時間。

在麥田裏收割是沒有聲息的,除了與此時的勞動有關的對話。多餘的話題在這個時候都會耽擱收穫的進度。最多的聲響就是鐮刀鋒利的聲音,是一種飽滿,亢進的聲響。主人的汗珠已經掛滿了額頭,隨着主人勞動的身軀不斷的滴落,打溼了腳下發白的土地。

這塊麥地終於收割到另一端。男主人放下鐮刀,脫下頭頂的草帽在胸脯上扇着,走到了樹蔭底下。樹根處有高出地面的土坎。土坎已經被蔥蘢的青草覆蓋。男主人順勢坐在柔軟的青草上面,背靠着粗壯的樹身,拿起清早帶來的水罐。清涼的井水滋潤了乾渴的喉嚨,讓人渾身爽快。男主人再從地頭摸起菸袋。當第一口旱菸從口中吐出,男主人給地裏的女主人招手喊話:“娃他娘,過來歇歇。”

天,依舊很晴朗。這真是個好天氣。刺眼的陽光不但曬熟了飽滿的麥穗,也曬透了主人的肌膚。裸露的手臂和胸膛和麥粒是一個顏色。上面粘的草屑和麥芒如同從土地裏生長出一般。

夕陽西下。收割完的麥田象理過發的頭顱,一地的麥茬齊錚錚的顯示出另一種精神。地頭的田間小路停放的人力架子車上,裝滿了沉甸甸的麥捆。女主人的手勁使這些麥捆經過後面的搬運,都不得散開。老天很是給力,熱浪撲面的空氣里居然沒有半點雨星。

站在麥地裏看見遠處的村口上面已有人家飄起炊煙。一縷縷炊煙在房頂形成一層薄霧,飄到樹梢處逐漸漫開。留在家裏的老人和孩子,開始準備着晚飯。

男主人拉起車子往村子走去。女主人在車後用雙臂推着小山包似的麥垛。車輪順着路上的車轍,壓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兩個人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象移動的雕塑。

打麥場上人頭攢動。各家的收成都堆滿了自家的麥場。脫粒機正在一堆人的操作下歡快的運轉。前面的人把在地裏捆好的麥捆打開,放進脫粒機的入口處,很快從機器的後部吐出一團團鬆軟的麥草。幾位壯勞力用木杈把一團團麥草挑到一處,累成草垛。負責累草垛的是個把式,把散亂的麥草最後累成一個圓形的建築。在機器的中部底下,光亮圓滾的麥粒連續不斷的流淌出來,忙壞了幾個不停轉運麥粒的少年。

從地裏拉麥子的車子一輛接一輛進了麥場。人們相互問着收割的進度和今年的收成,商量着下一步脫粒的事項;有人已經把電線接進了麥場,臨時的電燈架在麥場中的木杆上面。晚上,又得大幹一場。

村子南頭王家的小院裏傳出了嬰兒響亮的啼哭。又一個孩子出生在這個季節。孩子還沒有起名。小名也忙得沒來得及起。孩子的爺爺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滿足的吸着煙鍋。孫子起個什麼名字他也在想。小院裏飄進來麥粒的清香,老人看到今年的收成,轉過頭對剛從麥場回來的兒子說:“我的孫子小名就叫麥子吧。今年是個好年景”。兒子用毛巾在臉盆裏抹完臉,滿意地說:“行”!

老人叫着麥子,唱起了秦腔。

故鄉的深秋有些蕭瑟,今天又遇上了陰冷的天。緊裹的風衣也難抵禦那徹骨的寒,心情也隨着敗落的葉子跌落谷底掉進了無底的深淵。

一年四季更迭交替,深秋將綠意更改成黃色再塗抹成暗淡的灰色。曾高傲整個夏季的花朵此時也耷拉着腦袋接受命運的安排,唯有幾朵黃色的菊花依然挺立風中像是對命運發出了不平與挑戰。

踏着落葉鋪滿的小徑,任由落葉撲面縈懷。心底不免一聲聲嘆息:幾度春秋,感慨歲月無情如鋒利的尖刀留給我們一道新的劃痕;幾多抒懷,感嘆人生苦辣酸甜令我們如苦行僧般匆匆忙忙奔向一個又一個驛站;幾許歡樂,感謝花開無聲點綴我們的生活驅散心靈的陰霾洗滌有些蒙塵的心空讓心海像大海一樣蔚藍;幾多惆悵,目睹眼前的景色逐漸荒涼,一聲聲嘆息發自心底,期盼明媚的春天!

一片落葉落在了肩上,好像在和我告別,輕輕地話語是那麼熟悉,低聲的呢喃曾經伴隨着我走過一年又一年。

也許今天太傷感,潮溼的心有些許的苦澀也有些許的酸。沒有陽光的深秋天彷彿也變得很低,南歸的大雁淹沒在陰霾中看不見他們是排的什麼隊形只能聽到一聲聲的呼喚。雁南飛,雁南飛,一個人佇立風中心隨着雁兒飛、心隨着落葉飛……

東北的深秋色彩是凝重的,風捲起落葉飛滿天,沒有想象的那麼浪漫。

大街小巷堆滿了白菜令蕭瑟的深秋有些暖意,頹廢的心情在此刻有些好轉。無論季節在怎樣變換生活依然。

踏着落葉匆匆地趕路,看着落葉划着一道道弧線降落。風吹起,一堆堆打着旋匯聚。

曾看過江南的一幅圖畫,那一排排的樹下落滿了黃色紅色的葉子,一對情侶坐在椅子上說着悄悄話,詩情畫意是那麼的浪漫。看着那幅圖畫真嚮往江南……

東北的深秋沒有江南那麼浪漫,葉灑滿落寞秋風捲起荒涼。如果不像今天陰霾滿天,陽光明媚的時候,東北的深秋到了中午也很溫暖。走在陽光下,身披萬道金光那會兒才感覺靈魂飛向了江南,飛向了那個如詩如畫的落葉間。

極目遠眺,城市被灰濛濛籠罩。白菜!白菜的叫賣聲溢滿沈城。白菜進城,天也該冷了。雖然如今的深秋不像以前那樣爲貯存秋菜而忙碌,但白菜鋪滿花池、小徑也代表要迎來地凍天寒。

腳下的落葉被踩痛了嗎?發出吱吱的響聲。一個稚嫩的童音傳來:“媽媽,那個電熱毯是給我買的嗎?”循着聲音望去一個小女孩被媽媽牽着手走在小徑上,那粉色的蝴蝶結將我的思緒帶到了童年,也是這樣的深秋,也是這樣的陰霾滿天。放學回家的路上被秋風打透的我渾身顫抖,突然一隻大手緊緊抓住我的手,冰冷瞬間被溫暖包圍。那是媽媽的手,媽媽的手好大好溫暖。平時最不愛媽媽接送,那天突然感覺在秋風被媽媽牽着手真好!牽着媽媽的手走在凜冽的秋風中,聽着媽媽告訴我晚上不冷了她給我買了熱水袋。東北的深秋好冷,暖氣沒到供暖期,冰冷的夜晚冰冷的牀是捂不熱我冰冷的身體。是媽媽爲我買的熱水袋將我唔熱。那個像烏龜形狀,那個如白雪公主般聖潔的熱水袋。將溫暖傳遞給我也將媽媽的愛傳遞給我,每天摟着它睡覺就如媽媽般溫暖就覺得踏實的傢伙一直伴隨隨着我走過青春年華!

在秋風中想着往事,眼睛有些溼潤。那對母女也離我越來越遠,小女孩的聲音淹沒在秋風中。

一陣風,將一片片落葉掃落。落在腳下,真不忍踩過。

佇立風中感慨深秋的蕭瑟,目睹落葉在眼前劃過。故鄉的深秋啊!蕭瑟與陰霾穿梭,故鄉的景色啊!荒涼與落寞交錯……

正是:木蘭花深秋

陰霾瀰漫雁歸去,紛紛揚揚亂思緒。歲月更迭季節暮,落葉鋪滿行人路。

憑欄遠眺登高處,平蕪阡陌白楊樹。可憐我這賞花人,奼紫嫣紅留不住。

人往往只要認定了原因,就看不到事實的真相,執著於一件事時,往往就看不到與之矛盾的情節了,就算看到某些疑點,也會不疑有它的忽略掉,而看到的情形也會拚命的往這上面扯,就像小時候聽的“鄰人偷斧”這個成語的典故。

人有亡斧者,疑其鄰之子,視其行步,竊斧也;顏色,竊斧也;言語,竊斧也;動作態度,無爲而不竊斧也。俄而掘其谷而得其斧,他日復見其鄰人之子,動作態度,無似竊斧者。

——典出《列子·說符》

這是自身的心理暗示,人是精神的動物,心理暗示有着很大的威力,可惜人往往明白這個道理,卻擺脫不了這個桎梏的束縛。

造成心理暗示的有三個因素,想,聽,看。

想。疑人偷釜就全是自己想的,認定斧子是鄰居的孩子偷的,就怎麼看他都不順眼,鄰居孩子的一舉一動都能想到跟偷斧子有關。純屬主觀猜測臆想。

聽。打個比方,你朋友跟你說碰見你的另一半和一個異性一起吃飯,當晚你另一半回家接到一個電話,就去臥室接聽,你能不多想?雖然以前怕打擾你,他也會去臥室接,但聽朋友說過之後他再去臥室接,你會不多心?

看。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往往只是一點點小動作,只需露出一點點再掩蓋一點點。人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說到底,人還是疑心太重。

不過話又說回來。

想。有時候,一件事,你多想那麼一點,你就會發現裏面隱藏的謊言和欺騙,人有腦子就是要用的,很多事就要多想想才能發現漏洞,敢於猜測才能揭開真相。

聽。往往就是聽到那麼一點小道消息就關乎大計,很多事實隱藏起來你未必發現得了想象得到,就靠聽別人講的東西。

看。有些事,你親眼看見了你能不信?除非自欺欺人,不想相信。

有時在想,什麼是真相?到底應該相信還是不信,如果相信,又該相信什麼。

小時候常聽說,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說的,除非你親眼看見。也就是說不要相信耳朵,眼睛遠比耳朵可靠。但是,有時候眼睛也是會騙人的,就像《十分愛》裏演繹的,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真相未必被你這麼幸運看到。這麼說來眼睛也是不可信的。

不過,不信也不行,《十分愛》中方力申說:“鄺美寶,你會有報應的,你什麼人都不信,你不會有真愛。”悚然心驚。不信別人不會被騙,但也意味着不會被愛。

前者說,不要多想,不要相信耳朵,不要相信眼睛,否則會被騙。後者又顯示,那我們還剩下什麼?什麼都不信了,我們拿什麼面對這個世界,拿什麼體會、感受這個世界?

現在,真與假,是與非,對或錯,功與過,我已經分不太清了,或者說不想分太清了,哎,活着真難,又不想死,至於怎樣,還得自己斟酌。

今天,是外婆離世二週年的日子。

昨夜,外婆託夢而來。夢中,她喚着我的名兒一遍又一遍,好像有許多話要跟我說……等我醒來,發現自己的臉上已是淚水漣漣。早上,顧不得未退的高熱,執意要和母親和姨媽們一起去嘉定松鶴墓園祭拜外婆。

從墓地回到家,已近中午,發現久違的陽光已輕輕盈盈地照進了屋內。我坐在搖椅上,閉着眼睛,努力地想要搜尋着什麼,突然想到那件陪伴了我十幾年的紅色喜服,便從櫥櫃上取出那隻皮箱,打開,發現它還靜靜地躺在箱底。

那是我的嫁衣。

我出嫁的那年,我的嫁衣由外婆親手縫製,上面的每一朵圖案,每一根絲線都繡滿了外婆對我的愛。

外婆祖籍蘇州,從小就跟着太婆學習蘇繡,生得一雙十分靈巧的手,特別是擅長繡各種花卉。在那段最艱苦的歲月裏,外婆就是靠着她的手藝,養活了全家。那一年初秋,我定了婚期,她笑得合不攏嘴。常聽見外婆囑咐母親爲我準備這樣那樣的陪嫁物品,就怕少了些什麼。

有一天,也是陽光燦爛的午後,我和母親從外面購物回來,剛走進長長的弄堂,就看見外婆坐在自家門前,金色的秋陽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前放着一張長方形的老式繡架,外婆的鼻樑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鏡,慢慢地揮舞着手中的絲線……母親和我有些不解,更不明白外婆從哪裏找來這麼一張繡架?外婆的神情很專注,好像沒有聽見外面漸漸靠近的足音,直到我放下手中的物品,繞到外婆的身後,伸出手矇住外婆的眼睛,外婆才笑呵呵地說:“是濛濛吧,回來了,來,看看這花色喜不喜歡?”

我湊近身體,看見幾瓣粉紅的桃花,盛開在白色的錦緞上。我一下子歡呼起來:“外婆,你的手藝真好……這桃花真漂亮啊!”

外婆說:“我讓你舅把閣樓上的這張繡架找了出來,雖然有點舊了,但還可以用。幾十年沒繡了,這手也有點生了。”

“媽,這是做什麼用啊?”母親問。

“先練練手,等過些天呢,去找些喜氣的花形,得給我家寶貝孫女準備嫁衣了……”

“啊……”母親一下子呆住了,馬上又說:“媽,不用這麼辛苦了,現在的孩子哪像以前,都穿西式婚紗,誰還願意穿這老式的大紅褂呢,行了,別折騰了。”

“你不懂,咱可以中西合併啊,在婚禮上穿婚紗,在婚宴上就穿我做的這一套。”外婆很認真地說着。

母親不忍心讓外婆辛苦,還是要勸外婆放棄做嫁衣的念頭:“要不,我們去買一套中式的喜服。你這樣繡,太累了,要繡到什麼時候啊!”

外婆固執地說:“那不行,我孫女的嫁衣,我要自己做。”

我在房間裏整理着採購回來的零零碎碎的物品,聽到外婆和母親一句句地嘮叨着,心裏感覺暖暖的,似乎也有很多期待,真的期待到出嫁的那一天,能穿上外婆親自繡的嫁衣,那該多幸福啊。可轉念一想,外婆已經三十多年沒碰繡花針了,眼老昏花的,還能繡嗎?

沒過幾天,外婆跟我說,她要去蘇州的姨婆家住些日子。臨走前,還幫我量了尺寸,說姨婆是一位出了名的裁縫,特地關照外婆要量了我的尺寸,要給我做幾件衣服。還一個勁地對母親說,要照着單子去爲我準備嫁妝,別捨不得那幾個錢,可不能虧待我的寶貝兒。母親連連點頭說:“媽,你就放心吧,我都記着了。”第二天,我請了假,和母親一起送外婆去火車站。

我堅持要送外婆去蘇州,但她執意不肯,說到了蘇州有表舅的車子來接。上車前,還握着我的手說:“安心把自己的婚事準備妥了,讓外婆看着你高高興興地出嫁……”我聽外婆這麼說,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那年的外婆,雖然常架着一副老花眼鏡,但身體還算硬朗,經常去弄堂口的那個小花園裏做操、鍛鍊身體。那天,外婆穿了一件紫紅的中式上衣,看上去挺喜氣。就這樣,我和母親和外婆說了聲“再見”就把外婆送上了車。外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看我,還時不時地向我揮手,我望着外婆的背影,不知爲何,心裏有一種無法說得清楚的留戀。母親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安慰我:“沒事的,你外婆那個脾氣,誰也攔不住,放心,等你婚期到了,她肯定回來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轉眼已是深秋初冬,外婆在蘇州已經住了三個多月了,期間,我和母親三番五次打電話去蘇州,想接外婆回家,但她總是說還想再住一陣子……

婚期越來越近,母親和我似乎已經淡忘了外婆爲我做嫁衣的那件事,也一致以爲外婆只是說說而已,也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接到外婆打來的電話,說是明天上午坐火車回來。我和母親便去車站接外婆。火車徐徐進站,外婆還是穿着那件紫紅色的衣服,手中還提着一個大箱子,緩緩地走下車,我和母親連忙上前攙扶,我歡喜地抱住外婆說:“外婆,外婆,你怎麼住了那麼久纔回來啊,快想死我了……”外婆笑呵呵地說:“想外婆了,好,外婆也想你了。”我一把提過箱子,握着外婆的手,突然有種硬呼呼的感覺,翻開外婆的手掌一看,全是繭子:“這……這手怎麼啦?”我驚呼着。外婆笑着說:“傻孩子,外婆老了,哪個老太婆的手不是生滿老繭的呀?你看你媽,手上也有的……”

晚飯後,外婆神色詭異地把我叫進屋,遞給我一個紅綢緞的包裹,要我放進衣櫃上的皮箱裏,還讓我先不要告訴母親,一定要記得在結婚前一天晚上才能打開。我一擡眼,看見外婆慈祥的臉上綻放着的滿是喜悅的光芒,我好奇極了,想知道那紅色的包裹裏到底是什麼,於是拿起包裹就要拆開,卻被外婆用力按住。沒辦法,只好乖乖地把包裹放好。我開始纏着外婆,企圖一探究竟,可外婆卻抿着嘴,含笑不語,任我胡亂瞎猜。整個晚上,我一直沒有睡着,因爲心裏有事擱着,一直惦記着皮箱裏的那個紅包裹,那會是什麼呢?是姨婆給我的結婚禮物嗎?好神祕呀?既然是禮物,幹嘛還要藏着掖着呢?我想啊想,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直到凌晨四點,我才躡手躡腳地起來,藉着窗外那一點點微弱的光亮,打開皮箱取出了那個包裹,然後哆嗦着爬上牀,解開包裹。

瞬間,我被一抹鮮豔的紅怔住了,看着這件大紅色的繡滿着並蒂蓮的嫁衣,我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嫁衣做工精緻,一點都不遜色於那些品牌的中式嫁衣,袖口上還鑲着紅色的蕾絲,那裙子是傘式百褶裙,裙襬上的並蒂蓮和衣服上的那一簇遙相呼應,真是漂亮極了……我用手輕輕地撫摸着那光滑的紅色錦緞,突然想起外婆的手,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啊,原來都是爲了幫我繡這件嫁衣,原來外婆在蘇州的三個多月,一直在爲我趕製這件紅色的嫁衣……想到這裏,想到她戴着老花眼鏡,揮着絲線的樣子,我一下子淚流滿面……

出嫁那天,外婆用她那雙長滿老繭的手撫摸着我的臉,我的手,愛憐地說:“孩子,結婚,是一段新生活的開始,快快樂樂、踏踏實實地把日子過好了,你外婆、你媽還有你在天上的爸,纔會安心……”我使勁地點頭,沒有讓眼眶裏的淚水流下來,只是像外婆那樣,用我的手不停地撫摸着她的手……

婚車停在了弄堂口,我在親友們的簇擁中走向婚車,我禁不住回頭,看見親愛的外婆站在自家門口向我不停地揮手,她的身影、微笑,一直伴隨着我,從來都沒有在我的記憶中消失過。

那天,這件紅色的嫁衣,成了我婚宴上唯一的喜服。

那天,也是我一生中最美麗的日子。

我們常說:“春雨貴如油,夏雨如瀑布,秋雨纏綿綿,冬裏雨雪飛。”

雨是大自然的產物,是萬物生命之源,更是我們人類賴以生存的根本保障。

多年來,由於地球的自然變化,還有人爲的各種原因,造成地下水欠缺,不分地區的乾旱,是對當今社會和未來人類生存的不利。

一年四季中,雨總是與人類捉怪,該下的時候不下,不該下的時候下個不停,時而旱災,時而澇災,給當地的百姓生活帶來危害和災難,但一切困難難不倒天下大衆,人定勝天,一切的天災與不幸,都會瞬間而過。

回想過去的年代裏,每逢雨季的降臨,那時候水庫裏滿水,小河裏流,青蛙嬉水,魚兒遊,灌溉農田盼豐收。那真是,雨過天晴,清新自然,有山有水入畫卷。

多年來,水庫乾枯,水井見底,土地乾裂,空氣渾濁,老百姓只有靠天吃飯,在民間曾用祈雨的迷信方法,求神降雨,是多麼渴望豐收的願望實現。

如今,有黃河引水,南水北調,已充分解決了農田灌溉,增產增豐收的新景象。

雨的降臨,雨水溼透了大地,給萬物及農作物帶來水分和營養,但也避免不了大量的雨水流失,從而失去了它的利用價值,而瞬間變成了污水,實在可惜。

雨,無色無味,無污染,清新透明,如萬箭射出,如瀑布垂落,時而細雨綿綿,時而淋浴洗面,讓人心醉欲仙。

窗外的雨,仍下個不停,那雨點聲,是多麼的清脆、微妙,室內很靜,靜的心靜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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