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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柿子美文

來源:秀美派    閱讀: 1.9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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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很小的時候,家裏還是木瓦結構的老房子,門前有三棵很大的柿子樹,每當柿子開花結果的時候,我就會去摘那些白白的很厚實的柿子花,並把它們用細線穿起來曬乾,然後就掛在胸前,想吃的時候就拿下一朵來吃,雖然不甜,甚至還有一點澀口,但那感覺卻會讓我快樂很久。

記憶中的柿子美文

每到柿子成熟的時候,我就會像小猴子一樣躥到樹上,去摘那些已經紅透了快要熟掉下來的柿子吃,也許是柿子的誘惑力,讓很小的我天生就會爬樹,就算爬的再高,也不會怕,因爲最大最好的柿子往往就在樹頂,只是看的樹下撿柿子的外婆又驚又怕,直叫我快下來。

我們家的這幾棵柿子樹很會結果,三棵樹能結好幾大框柿子呢,除了送給親戚朋友自己留一些以外,外公還能夠挑上兩框去鎮子上賣。而那甜甜的柿子味道和爬樹的喜悅,就成了我對童年爲數不多的愉快記憶。

對老房子的眷戀不亞於這幾棵柿子樹,也許是因爲老房子有我對奶奶的記憶,也許是因爲我天生戀舊的缺點,總想再去回憶一些關於老房子的記憶,但由於年齡小的關係,我對老房子的記憶,只停留在奶奶去世的時候,那間最裏面的房子,有些灰暗,一張老式的用木板搭成的牀,是奶奶最後躺過的地方,牀邊有些破罐子,那踩壓的很實很平的泥地,似乎僅此而已。

之後稍微大一點,外公外婆來家裏帶我們,我已經不敢再去最裏面的那間房間,似乎一進去就會看見奶奶。(雖然很想念奶奶,但也許是害怕,也許是遺憾,讓我不敢去正視以前看到的影子)。然後外公在老房子的旁邊又種了很多桔子樹,柚子樹,枇杷樹,還自己開了一塊菜地,旁邊還有一片竹園,典型的農村家庭生活環境,而相對於此刻,那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也許我所向往的就是那樣貌的生活,與至於我對老房子那麼的遺戀。

但是柿子還沒有吃完,樹也還沒有爬夠,對老房子的記憶還沒有深刻,我已經長大了,失去了太多珍貴,卻經歷了太多後悔,如果能夠,我寧願用我的餘生去換一時的童年,只爲讓記憶深刻,讓經歷褪色!

週一上班,朋友杜哥打來電話,說要給我送些“好吃的”。不一會兒,一簍橙紅如小燈籠的柿子便送到了我面前。

杜哥說,這是他特意託人從華山上摘的,一共兩簍,分我一簍。都是“掛在樹上自然成熟”的'果子,非常好吃!

我當下便拿出一個柿子,顧不上洗,直接揭了蒂,順着蒂部的那個圓孔一吸,哇,香甜軟滑的汁液瞬間便充溢在齒頰間,浸潤着每條神經的枝枝梢梢,那個爽呀!

我從小就喜歡吃柿子。記得在家鄉上學時,我特喜歡的一位語文老師就曾在課上說過,柿子,是所有水果中最甜的一種。可惜的是雖然我們村有一塊田叫“柿樹園”,但卻一棵柿子樹都沒有。好在我舅家有柿子樹,每年柿子熟時,舅舅就會選熟軟的柿子給我們送一籃來。我記得小時候貪吃,有一次吃多了軟柿子,引起胃痙攣,痛得我那個難受呀,直到把吃進去的柿子又全吐出來才緩過勁。

記憶中第一次從樹上摘柿子,是上初中時。有一年夏天,和幾個好朋友瘋玩,瞞着家人徒步去司馬村。可能是當時年紀小,精力旺盛得不知道怎麼揮霍纔好,所以,幾個小丫頭放着直直的大路不走,偏挑了鄉間小路,在陽光下的峨眉嶺上一路瘋跑。中間休息時,恰好在一棵柿樹下。那棵柿樹樹冠龐大,枝杆蒼虯,葉片肥厚,結得柿子才指頭蛋大小,青青的隱在碧色的葉子後面,似嬰兒般可愛。口乾舌燥的我仰頭看了半天,傻傻地想:說不定咬一口,脆甜脆甜的……想着想着,便忍不住摘了一個,放進嘴裏,一咬,那個澀呀,別說舌頭了,連牙齒好像都能感覺得到。害得我“呸呸呸”吐了又吐,惹得同行的幾個丫頭笑了好久。

在我的家鄉夏縣,柿子最常見的吃法,就是溫柿子。挑選那黃色的硬柿子,用溫水浸泡脫澀,吃起來脆甜爽口。秋天,去田裏勞作,中間歇息時,咬一口溫好的柿子,就一口酥得掉渣的無鹼硬麪饃,香和甜就全有了。長大後我第一次離家到百里外求學,剛好是柿子成熟的秋季,學校所在的小鎮上常常有溫好的柿子賣,那時候錢少,捨不得買新衣也捨不得吃好飯,但對柿子卻一點抗拒力都沒有,只要上街看到柿子,就會忍不住掏錢包,還好,一塊錢就可以買十幾個,足夠我解一時之饞得了。

再後來,不求上進,正上着學呢就給自己找了個男朋友。男友家在黃河岸邊的中條山上。第一次去男友家,是春天,還下着點牛毛細雨。兩人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步行了三十里,走得腿都快累斷了。好在山裏景色好,溝溝坎坎上有自然形成的層層梯田,田裏麥苗青青,間或還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如花毯般點綴其間。除此之外,看到最多的就是柿子樹,東溝西窪,田梗埝邊,隨處可見枝幹虯勁的柿子樹。細雨如絲,柿樹上鵝黃的嫩葉青翠如洗,隨手摘一片咬在齒間,竟泛起淡淡苦香……

春雨浸潤下的蒼樹嫩花,青溝綠坎,把個一直生活在平川地帶的小丫頭看得如癡如醉,留連忘返。大學一畢業,就死心踏地做了山裏的媳婦。

婆家叫桑林,卻一棵桑樹都沒有,多的是柿子樹和花椒樹。柿子成熟時,紅紅的果實燈籠般掛滿柿樹的枝枝杈杈。柿子在桑林最不值錢,從來沒人看護它。有誰嘴寡了,想吃“蛋柿”,那就隨便找一棵柿樹,仰頭在枝杈間搜尋,終於在樹梢間發現一個,便吭哧吭哧腳蹬手抓上了樹,摘了“蛋柿”,騎在樹杈上就開始甜甜地吃……柿樹的主人見了,最多笑罵一句:混小子,小心折了腿!卻並真的不見怪。

婆家人最擅長做的還有一種吃食,那就是柿餅。柿子摘回來,成堆地堆在院子裏,公公婆婆和大小姑子們一人一臺自制的削柿子機, 一手拿柿子貼在刀片上,一手轉動搖把,薄而均勻的柿皮便被長長地削了下來,削好的柿子,會被整齊地擺放在簸箕裏,擱置在通風良好的地方,讓溫和的陽光慢慢曬乾,一二十天後,原先水靈靈的柿子會果肉皺縮,果頂下陷,漸漸變得外硬內軟,繼而逐一上霜,柿餅就曬好了。掰開一個柿餅,金黃半透明膠質狀呈現眼前,入口柔軟,甜美。這個一度也是我的最愛。可惜胃不好,不能多吃。不過,細心親和的婆婆還教了我另一種吃法,那就是把柿餅和核桃放在一起吃,柿餅的甜軟,核桃的油香,一起在齒間纏繞,那種另類的香甜,讓人品嚐後,會久久難以忘懷。

時光荏苒,歲月更迭,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因爲工作的原因,每年回桑林只能在年關之時,柿樹的春華秋實自然是錯過了。但近幾年狀況卻有所改變,因爲撤點並校,爲了讓孩子享受更好的教育資源,也爲了自己能多掙幾個錢,村裏的年輕人大都走出了大山,將家安在了交通更爲便利,條件相對優越的鎮上。偶爾回山上的家,也是爲了收穫那些更爲值錢的經濟作物,比如花椒,蘋果。至於不值錢的柿子,他們懶得摘,留守的老人們又沒能力摘,於是,凜冽的寒風中,堅硬黝黑的老柿樹便如眼巴巴的老人,光禿禿的枝上掛滿頭紅彤彤的果實,沉默地佇立在蒼涼的原野上……看着讓人心疼!

好在這次回家聽說了一個好消息,同巷一位勤勞能幹的老人閒來無事,揀起了老手藝,在老院裏支起鍋子,開始燒柿子酒,酒燒好後,先是被做生意的兒子拿出去送客戶,後來竟吸引得很多人嗅着酒香,驅車沿着迷宮一樣彎彎曲曲的山路,一直找到桑林村裏高價買酒。可惜老人本意只是燒酒自己喝,所以一時竟供不應求。老人說了,今年柿子熟時,他會多摘些果子,專門用來燒柿子酒,如果可以,他還想自創一個商標,建個酒廠呢!到那時,如果經濟效益好,在外打工的年輕人說不定就都回來了,滿山的柿子也該不會再寂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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