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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的散文

來源:秀美派    閱讀: 4.7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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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漸涼的秋風將天空吹得更高遠、當孤獨的孩子望斷南飛雁、當滿樹的綠葉變成橙黃、當累累碩果掛滿枝頭的時候,便又到了菊花飄香的時節。

花香的散文

我喜歡菊花,這一隻是我心底的祕密,我不敢說出來,因爲我怕別人說我是一個附庸風雅的人。爲什麼放着鮮豔的玫瑰、高雅的牡丹不喜歡,而偏偏喜歡孤傲的菊花?那麼我要說,我有我的理由。

我欣賞菊花的淡定。

一朵朵香菊在院子裏安然綻放,嬌美的花蝶在花叢中翩翩跳起不知名的舞。早上霧氣漸漸散去後,在那金色的陽光下,一位老人扛着鋤頭,提着竹籃,向院中走去。“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他吟唱着詩句,步履悠閒的跨進了院子。他就是陶淵明瞭。幽幽的菊香與他左右陪伴,田間的耕耘給他自給自足;閒暇時,便用清泉之水沏上一杯淡淡的菊花茶,獨自細細品味;農忙時,便與菊花相依相伴,其樂無窮。不得不說,陶淵明的確生活的很自由自在,他時刻散發出一種與衆不同的超然與豁達。

我欣賞菊花的傲氣。

你是否還記得那個嚮往絕對自由、毅然決定“曳尾於塗中”的那個莊子?這個心如澄澈秋水、形如不繫之舟的清高居士,雖擁有舉世無雙的才華,卻不曾向權貴低頭,寧願一生過着清貧的生活。那麼你是否也想勸他出世入仕,希望他能爲國家爲黎民百姓做翻大事業?然而莊子有他自己的人生觀。他篤定自己就該像一隻高飛萬里的大鵬,只有天空纔是他的樂園,如果有人強留下他在這喧囂塵世,那他將會失去生命的活力。所以,我們不要勉爲其難,就讓那孤傲脫俗的菊花永遠陪着他吧。

我欣賞菊花的剛烈。

項羽在烏江自刎,他認爲他死的有尊嚴,那纔是他的英雄本色。對此,許多人都不理解,而我只能說,雖然一朵菊花枯萎了,但那淡淡的花香,卻永遠流香百世。

菊花飄香的季節,我漫步在菊園,欣賞着菊花的淡雅,品味着菊花的清香,感受着那種超然外物的氣度,一次又一次被折服。

這是個滿月的晚上,月亮落了一地的光華,我和女兒手牽手到操場散步。

空氣中瀰漫着甜甜的桂花香,我貪婪地吸了幾口,香味沁入心間。

循着香氣,我們來到了桂花叢。

“怎麼看不到桂花呢?”女兒張望着尋花。桂花該是塵世間最小的花兒吧,你看她那麼一丁點兒,似米粒大小,淡淡的黃,一簇數朵,怯怯地藏在葉腋下,怎會輕易看見。

“亭亭巖下桂,歲晚獨芬芳。”桂花不僅小而且開在仲秋,是不是因爲自己渺小,不與千嬌百媚的花兒在春光瀲灩中爭寵,靜靜地飄香在這成熟的季節呢!

小時候我沒見過桂花樹,所有關於桂花的記憶都是從月宮中砍不敗的桂花樹而來,從一包風乾的桂花而來,從桂花糕、桂花糖而來。

皓月當空,遙望月宮,吳剛正賣力伐樹,一刻不息。可幾千萬年過去了,你看,那神奇的桂樹依舊蓬蓬勃勃,生機盎然。每至中秋,誘人的香氣飄飄蕩蕩。我常常納悶,月宮中有這麼神奇的桂樹,人間有沒有呢?“山寺月中尋桂子”、“宿因月桂落”,白居易曾在一個朗月高照,輕風拂面的夜晚,徜徉天竺寺尋找桂子。我擡頭凝望月中的桂樹:在這靜靜的夜晚,她是否也會悄悄地撒下幾粒種子呢。我流連桂叢,一邊享受桂花獨特的香味,一邊低頭尋找。我想,這裏的桂樹該不會就是月桂撒下的桂子長成的!

桂花糖桂花糕是小時候嚮往的美味。“香菸洋火桂花糖———”電影中常常有小男孩小女孩臂彎上挎着一隻竹籃高聲叫賣,心裏想象着:那桂花糖定像花兒樣的好看吧。

有年春節,父親的朋友來訪,送給我們家一包風乾的桂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桂花。“怎麼這麼小啊!”我不屑地嘆道。

父親撫着我的頭說,你可別看桂花個頭小,用處可不小。這幾天你嗓子不是不太好嗎,我煎桂花茶給你喝喝看。真的神了,喝了三天的桂花茶,我啞啞的嗓子居然清亮了許多。父親用桂花泡酒喝,他說桂花酒能舒筋活血、幫助消化、消除疲勞。父親還用桂花做了桂花糖和桂花糕,那香甜的記憶一直縈繞在我心間。

長大後我又加深了對桂花的認識,知道桂花不但可以吃,可以當藥用,還可提取清油,香氣幽遠綿長,很是名貴。我不再覺得桂花小了,每當聞到那芬芳的香味,我都會停下匆匆的腳步,懷着敬慕的心,尋找桂花的芳影。

不以嬌豔迷人,而以香氣悅人,以實用惠人,此乃桂花脫俗的品質。

昨天我帶着女兒走在去往城市廣場的路上,忽然從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不知發生了什麼,女兒直往我懷裏鑽,我也是腦門一陣發怵,腳步停頓下來,四周一瞧,明白了:馬路對面有一大哥,身穿迷彩服,正躬着腰給人們爆米花,緊接着,空氣中便瀰漫來一股奇異的香甜。

這“砰”的一聲不僅炸開了爆米花,也炸開了我小時候對爆米花的記憶。

“老補厚爆玉米,砰的一聲,娃娃們一擁而上撿米花”,這是我在村裏上小學四年級時,同班一名叫袁弘的同學用“一擁而上”造的句子,老師在課堂上讀過後,引得全班鬨堂大笑。句子裏描述的情景就是一位叫做李補厚的老人在大街上爆米花的故事。在我小時候,也就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在孩子們心裏爆米花受歡迎的程度絲毫不遜於如今的薯片蝦條辣條。每當看到爆米花的補厚老人用自行車馱着他的工具過來,周圍一定是圈滿了小孩子,一半是因爲好奇,另一半是對吃到爆米花的苛求。那個時候一點都不怕那“砰”的那聲劇響,現在長大成人,反到是有點害怕了。

看着老補厚把爆米花機器在地上架起來,爐子裏的碳火也升起了火苗,孩子們便拉着母親的衣角,死纏硬拽要吃爆米花。這時候媽媽也沒了辦法,回家拿個米升子挖上半升黃澄澄的玉米粒,從小瓶子裏倒出一小撮糖精拌進去,再用簸箕鏟一些黑碳,排起長隊邊嘮嗑邊等着老補厚一家挨着一家爆米花。

可以爆花的糧食有許多,比如黃豆、黑豆、大米等,但是那個時候黃豆、黑豆、大米對我們一般家庭都是稀罕品,大人們是捨不得拿出來爆了米花吃的,十有八九用的是玉米。看着媽媽把盛玉米的升子給到老補厚黑乎乎的手裏,“刷拉”一聲倒入爆米花機的口子裏,老補厚一隻手轉動機器的搖把,一隻手用火鏟把黑碳加在火爐裏,火苗映紅了孩子們的臉龐,每個人都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等着,隨着風箱一前一後抽動,爆米花爐順時針轉動,等到老補厚看看機器上的錶盤,估計到火候了,站起身來,把一個像長長尾巴的大袋子接在爆米花機器後面,娃娃們便很自然地把雙手緊緊地捂在耳朵上,等待那一聲巨響。

響聲過後,膨脹成白白胖胖的米花便從機器中跑到那個黑黑的袋子裏,有時袋子捂不嚴,米花會露出來掉在地上,孩子們就會“一擁而上”,把掉在地上的拾起來放進嘴裏,一點都不嫌髒。媽媽用一個大瓷盆把米花端好,從口袋裏掏出一毛錢塞進老補厚手心,我跟在她身後,蹦跳着跑回了家。因爲摻進了糖精,所以爆出的米花又甜又脆,對於那個年紀的我們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雖說現在的零食品類繁多,爆米花也常見,各種口味應有盡有,但我最懷念的還是小時候老補厚爆出來的米花。細算起來,如果活着,老補厚一定是百歲老人了,這種可能幾乎沒有。

如今這樣的老手藝已成爲一種遠去的情懷,今天恰巧碰上,不再延誤了,趕緊回家取料,趁着師傅在,爲女兒爆一鍋噴噴香的米花!

時光的阡陌上,歲月的紅塵中,漫不經心的帶走了青澀的過去,悄無聲息的帶走了似水的年華,有多少故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略過,又有多少回憶就這樣清淡淺出的絮絮道來。

往事如風,回憶如昨。那年球場上英姿颯爽的少年如今去了哪裏?那年穿着校服,騎着單車無憂無慮穿過校園大大小小街道的人兒,如今又在何方?多年後回到故里,回憶當年的你,細想當年的她,紅塵渺渺,那日一別,奈何倩影再難覓,芳蹤再難尋,少年也不知去向何處。

河邊楊柳依舊依依,青石板上芳草依舊萋萋,古城仍舊尋常巷陌,兒時的歌謠仍在耳邊迴盪,就這樣以爲可以這樣一直年少,就這樣以爲可以一直這樣懵懂,歲月的齒輪卻不停的翻滾,滾過花季雨季,又輾轉碾壓似水的年華。

彷彿還沒好好享受童年的樂趣就已經長大,彷彿還沒有好好感受學生時代的美好就已經畢業,彷彿還沒好好體驗青春的張揚就即將奔三。

短短一生,最美的時光莫過於青春,而我們卻總在不知不覺中蹉跎了年華,恍恍惚惚的錯過了多少歲月,辜負了多少時光。

席慕蓉在詩裏曾經說:人其實一生都在錯過,錯過了昨日又錯過了今朝。想想何曾不是這樣的。一路上難免的患得患失,錯過了多少個昨日,錯過了多少場感情,又錯過了多少程美麗的風景。

細數流年,身邊風景山一程水一程,載歌載舞又一程。無數的美景從眼前略過,回眸那一瞬記憶就已經定格爲永恆。良辰美景總是太匆匆,看上一眼,路過一程,醉過一回已是奢侈,已該滿足。

你看,其實很多時候一路走來我們不曾得到亦不曾失去。

一生的故事輕描淡寫的去敘說,半生的記憶清淡淺出的去回味,流年深處,淡定從容,花香自來。

秋天的來臨,也意味着氣溫的下降,然後一直延續到嚴冬。大街上沒有了女孩們洋溢着青春和熱情裸露的身影,取代的是身着單薄的秋衫的青年男女抖索着走過。看着時總讓看的人也不僅從腳底傳來一陣涼意,雙手會不由自主地裹緊身上的衣服。冷,有時確實是透心的涼,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秋季裏。

桂花飄香已有段日子了,這些天起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窗,讓沉悶的房間裏能飄滿淡淡的桂香。樓下的幾棵桂花樹全開了,我有點奢望它們不要這樣一下子就全開完了,一棵棵地開花,一棵棵地花落,這樣空氣中瀰漫的香味就可以持續整個秋季,甚至初冬,或更久。女兒在放假期間去樓下的草地上撿了一些剛掉落的桂花,裝進包喜糖的紅綢中,分別放在每個房間內。第一次這樣做的時候,她把撿來的桂花裝在一隻杯子裏,然後趁我午睡的時候,放在我的牀頭。我從夢中醒來的那一刻就聞到了濃濃的桂花香味,心想着:樓下的桂花難道真的全開了,香味都這麼濃了?起牀時才發現杯子裏的桂花。走出房間,女兒的聲音壓過她正看的電視發出的聲音:“媽媽,桂花香嗎?”“很香。我就知道是你放的。”雖然沒看見女兒的臉,但知道此刻的她肯定是滿臉的得意。不久之後她又去了樓下,在自己的牀頭也放了桂花……於是,無論我走進哪個房間,都能聞到撲鼻的桂花香。

記得以前在老家時,雖然聽說過桂花很香,但從未聞過,所以特好奇,也向往着等某天聞到的時候覺得喜歡,就一定要在家也種一棵。後來,終於聞到了,在家也種了一棵,對於桂花的熱情卻是消淡了。人總是這樣,擁有了就會忽略它的美。只是偶爾在它開的時候,會感嘆一下,其他的就很少去關注,直到後來一次去花壇拔草時竟發現桂花樹的葉子上長滿了蟲子,原來碧綠的葉子被蟲子咬的面目全非,滿身是傷。於是急忙找殺蟲的藥水,學着藥農有模有樣的噴灑,直到藥水一個勁地往下滴,才停止了噴灑。不出幾日,果然沒了蟲子的蹤影,只是看着那些殘葉依然心痛不已。後來離開了家,一年難得回家幾次,不過每次回家總要細細查看下花壇裏的那些花草樹木,哪個長高了,哪個在我不在的時候開過花了,哪個又被蟲子襲擊了。後來在臨安特地買了套有着很大的陽臺的房子,想在這個大陽臺上也種滿花草樹木。老公對於這個陽臺規劃了很久,但是終因沒多餘的心思去付諸於實踐中。但是我仍然會在回老家時帶些新生命來,看它們慢慢地在新環境中茁壯成長,看它們開花結果。桂花我們無須再種,小區把桂花種滿了每個角落。所以,在每個秋季時分,我們生活在一片有着桂花飄香的空間裏,感受一份除家之外的溫馨與滿足。

前天吃晚飯時,女兒突發奇想說要去摘些桂花來曬乾泡桂花茶,得到一家人的一致贊同,但是覺得摘有點殘忍,最後決定要搖的方式搖下一些快掉的桂花。於是分工,我留下來收拾餐具,父女倆下樓。兩人興沖沖地下樓,忙碌一陣子之後上來,女兒臉上已滿是掩飾不了的笑意,走路也連蹦帶跳的了。挑蟲子,除垃圾,撿掉一些殘枝幹枝,很快,黃燦燦的純桂花便出現在我們眼前,柔軟酥鬆。第二天,依舊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我的爸爸發現了放在桌子上的'桂花,他把它們曬在了陽光下。女兒放學回來朝陽臺望了一眼,然後跑過來對我說:“媽媽,你很快就可以喝到桂花茶了。”“嗯”坐在電腦前的我答應着,沉醉在因桂花而得到的幸福中。

夢總會寫在這個暖黃的秋天,卻又盪滌了秋的蕭瑟。迎着秋風徐徐而來,帶着雲捲雲舒的心情,飄然入夢。人們往往因爲堅持不到最後一刻而與成功擦肩而過。 人生如夢,歲月滄桑,你總要學會坦然,那樣你就會在遭遇挫折時收穫一份執著,在獲得成功時保持一份本色;學會沉默,你就學會了勇於面對所有的閒言戾色;所有的幸福就隨你同行。忍耐,就是一種不屈。

我不敢說,我是個絕對好性格的女子,偶爾的小情緒也可避免不了……

前些日子,還因爲一些事一些人,心裏不痛快了好幾天。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男人,爲何總那麼大男人主義,難道他們骨子裏留着上古的思想麼,真的很氣有時候。

現在的生活,大多奔了小康,但物質的社會,我們又不得不工作,每天大家都很辛苦的在外拼搏,回到家裏,誰都想清閒一下,那麼家裏的活該誰去做,我想都不太願意吧!沒辦法,忘記疲勞的身體,做晚飯,收拾屋子,自然就落到了我的頭上。但是,男人不做這些你就不要在那裏說長道短,指手畫腳的,一次兩次人家可能忍受的了,但久而久之,誰沒有個脾氣呢,白天上班受氣就不說了,回到家裏還要被你們嘮叨,心裏自然是憋屈,但又不能找誰吵架,所以最後你只能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和自己吵吵架,說說話。

總以爲,那些日子是幸福的,回頭張望,你才發現,你只不過走在了季節的心尖上,就像那根長滿刺的青藤,拿捏不得。有時候,心累比身體上的疲勞更讓人吃不消。日子總是患得患失,多想有個人可以靠一下,哪怕只是陪我說說話也好。

又逢九月,遍地金花,那一片,漫山遍野,故又想起了你們__我最愛的兩個籃己,我們約好的,待到重陽日,還來舊菊花,共話桑麻,舉杯邀月。只可惜菊花飄香,九九重陽,摯友難聚。我不知道塞外的江南是否也有此花,你在觀花時,心裏可曾念我,想我。菩提樹下,我雙手合十,願我的摯友藍顏平安喜樂,我拖鴻雁稍信,天涼記得添件衣裳。

雖然,這個城市給了我太多的孤寂,可有小丁,小老頭你們倆一路隨我前行,不開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倆,開心有好事的時候,第一個分享的人也是你倆,你們倆總說這輩子能是偵丫頭的知己朋友是你們的榮幸。我想說,偵丫頭生命裏有你們倆藍顏知己真好,也是我最驕傲的的事。

年年此花同,故人天涯行,重陽夜,難聚首,思念的人兒,醉倒在家門口,他鄉有沒有此菊花酒,有沒有同一句問候………

又一次站在青瓦白牆,散發着黴味的房子前,心中卻沒有一絲陌生。

“咚咚咚”穿過黑暗的客廳,我準確地推開了房門,一股桂花香飄來,驅走了刺鼻的氣味。一定是她來幫我打掃的吧,桌上、牀上都有她從院子裏的桂花樹上摘下來並放的一束桂花。望着這些花兒,望着望着,我陷入了兒時的回憶。

小時候,我並不是在爸爸媽媽的陪伴下成長的,而是在她的呵護下,長成現在的我。我是在桂花盛開的季節來到外婆家的。剛來到外婆家,我就亮開了嗓門,大哭大喊起來,因爲我不喜歡房子的黑暗與這股黴味,甚至也討厭她,駝背的腰,拄着一根破柺杖,牙齒稀黃,臉上因常年幹活而發黃。她的牙齒掉光了,說起話來嘴裏漏着風。她沒有哄我,而是拉着我的手,來到了房子的後院,院子最中間有一棵桂花樹,只不過這顆桂花樹實在太幼小了,與我一樣。但是它卻開出了許多淡黃色的小花。看着花兒,聞着淡淡的花香,我立刻不哭了。“它是你的了。”外婆柔聲地說:“真的嗎?”我當時很興奮,便一碗一碗地給樹兒澆水,直到外婆不讓我澆水了,我只好悻悻的放下了碗,卻沒有發現小樹已近被我澆的歪斜了下來。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牀,發現小樹兒小樹兒在朝陽中立的筆直。被我澆的如泥潭的土乾乾的。我臉上很興奮:“哇,小樹兒好厲害,把水都喝光啦!”於是,我在陽光與花香中與小樹兒做起了遊戲。她也起來了,只是臉上有些蒼白,躲在牆角,看着我的動靜,臉上露着燦爛的笑容,但是,又連着咳了幾聲。

在外婆家待了一段日子,我卻一點不寂寞,因爲我有小樹兒這個夥伴啊。漸漸,我發現小樹是一棵“神樹”!因爲接連幾天的暴雨,把門前的竹子都吹倒了,但小樹卻從沒倒下過,一直是立着的,如柱子立的筆挺。天真的我想:“小樹兒一定會有神力,我一定要看到它施展神威的樣子。”

一個月後,在一個悶熱的午後,大雨嘩啦啦地下着,水滴如黃豆大小。門吱呀一聲開了,我的頭露出來,朝院子裏的桂花樹望去,但卻看見了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影子:佝僂的背,一根柺杖,居然是——她?!原來,正是她的呵護,才使小樹兒茁壯成長!只見她艱難地把腳從土中拔出來,一步一步走過來,她的雨披蓋在了小樹兒的樹冠上,而自己卻被大雨淋溼了。不知怎麼我的眼睛像被霧給矇住了。直到那時,我才恍然大悟。想起深夜那個爲踢被子睡相極差的我,蓋被子的身影;想起清晨在廚房忙碌,爲體弱多病的我認真烹調蛋花粥的身影;想起趕集日拄着柺杖,一步一拐,爲貪嘴的我置辦零食的身影……我不禁爲自己而愧疚,嫌棄她的黑暗黴味的房子,嫌棄她老醜的摸樣,嫌棄她買得零食不對口味。此刻,我才發現我竟如此不可理喻,我何嘗不是那顆稚嫩的小樹,是她在傾其全力地呵護我、疼愛我。

雨停了,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被淋溼的衣服發着耀眼的光芒。她彷彿高大起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如那一朵朵桂花一樣。啊,好香啊,是桂花香!我閉上了眼睛,深吸口這世上最美的香氣,那是外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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